異變就是在此刻陡然發生的。他忽然轉身，非常突然地對烏蒙道。奧斯塔迪亞雪山登山指南第4條。

“雖然規則第二條說了，我們應該盡量避免在夜間出行，但假如我們繼續在這里呆下去，被密林包圍是遲早的事。”

這用得著你說嗎？我長了眼睛自己會看。

推著小推車售賣瓜子零食飲料的服務員靈體嘴都笑歪了，繞著觀眾群一圈圈走個不停。烏蒙不解：“可你當時明明一點反應也沒有？”那就應該是亞莉安的熟人了。

“得想個法子，到樓上看看去。”彌羊一語道破關鍵。讓你這么上趕著夸他？

丁立的心臟狂跳，他捂著胸口，艱難地扭頭看向身旁的同伴。但，毫無疑問，這面鏡子是不完整的。

“去南門看看。”他們的行蹤非常隱秘，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可秦非還是覺察到了，因為后背那種灼灼燃燒的注視感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實在令人難以忽略。

另一個直播間里。

丁立覺得自己就像高考坐在座位前，等待發卷子的那段時間一樣，緊張得想要嘔吐。聞人黎明下了那么多次副本, 還是頭一次遇見這么不講武德的。

在迷路耽誤了整整一天時間以后，他們終于成功踏上了正軌。彌羊人都有點恍惚了, 伸出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臉。

再加上保安亭中的巡邏守則上有一條“社區內沒有不存在的樓”，更是讓秦非確定了自己的猜想。還有一少部分人，則在聊與副本探索度有關的話題——就是秦非在閾空間里弄出來的那個副本探索度。

直到第四次，秦非放上了一塊芭比粉色的積木。

玩家聽完后愣了一會兒，不知想了些什么，最后也沒再說話。明明那往前或向后的距離，并不會影響到任何觀看體驗。“就是就是。”

說白了，剛才那個靈體想的沒錯，這個關卡就是副本用來算計死者玩家的。污染源是怎么混到這個地步的？

彌羊始終坐在沙發上。彌羊覺得，這個世界八成是瘋了。

右邊僵尸雖然肢體僵硬，行事卻分外靈敏，在灰蛾沖出冰面以前，他已眼疾手快地將尸塊投進了湖水中。

可就在腳步踏過門檻的那一瞬間, 他卻忽然短促而尖利地叫了一聲。閃亮的利刃擦過蝴蝶散落在耳邊的長發，一縷緞子般柔軟的發絲飄飄蕩蕩落在地上。明明是炎炎盛夏，在場所有玩家卻都覺得后頸一涼。

彌羊覺得，刁明恐怕不是簡單的凍傷。直播鏡頭十分不懷好意地給了蝴蝶一個手部特寫，片片碎裂的道具石異常清晰地昭示著一個事實：

其他玩家都沒看懂他在干嘛。

在秦非的視角下，他的頭頂浮著一行字。這一次，他們直截了當地詢問居民們，知不知道幼兒園半個月前發生的死亡案件。求求你，求求你閉嘴吧！

手機這種東西，在進入副本世界前幾乎是人手一部，可對于現在的玩家們來說，卻無疑是陌生的。

“你還記得那些祭壇嗎？”污染源道。

蝴蝶氣笑了。深綠色的枝葉將青年修長纖細的身影掩蓋，秦非靜靜匍匐在灌木叢底，如同一團不會呼吸的影子。那還不如讓她上呢，她絕對盡心盡責。

和那些人不同，茉莉仿佛知道些什么。

秦非再次將全部玩家的命脈掌握在了手心中，一隊人被繩索連結成一道線，悄無聲息地在雪地中前行。玩家們沒有深入探索過密林，不知道神廟具體是什么樣子。幾聲叩響過后，窗戶被人從里面拉開，露出老保安不耐煩的臉。

這件事就好辦多了。系統音喋喋不休地在純白色空間內回響，秦非就像是被復讀機上身了一樣，瘋狂催促：

看到這條規則，玩家們背后不經一涼。

只要有玩家在密林中死亡，剩下的玩家就能從污染狀態中脫離出來。

有人——也可能是什么別的物種，總之，有東西襲擊了營地。

“比起小秦我更不能直視彌羊好嗎，媽媽的傻大兒, 今天出門是沒有帶腦子嗎？？”現在，他愿意把鑰匙交給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