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鬼火：“？”一層疊著一層, 將這棟不算寬敞的兩層建筑緊密包圍。下一刻，那只雪怪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似的，忽然猛的原地跳了一下。

黎明小隊的玩家陸陸續續落地了，其他人則還在緩慢向下爬，谷梁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那塊凸起旁邊。

仿佛昨夜的夢魘復刻。

林業被秦非捂住嘴, 整個人瞬間緊張起來。那段廣播就像一座陰云匯聚而成的大山，沉沉懸在眾人頭頂。“TMD，老子差點被憋死在這個石膏殼子里。”

無人回應。滋滋啦啦的電流聲再度響起，那個令人心驚肉跳的廣播聲又一次回蕩在空氣中。從外面看，會給人一種這些房間面積都不大的錯覺。

秦非神情淡淡，上前幾步將刀交還給烏蒙：“多謝你的刀。”那模樣仿佛在說：你看，我就說你讓我小心冉姐是無稽之談吧，我這不是全須全尾地出來了嗎？

再看粉裙小孩，哪里還得見什么蹤影？

不、不想了！是個年輕的男玩家，在昏暗路燈的映照下，臉色顯得格外灰敗，眼珠子黑黢黢的，嘴唇卻不見半點血色，看上去比旁邊的鬼還嚇人。

她十分迅速地抽身，回到管道內部來。

不可能玩家隨便用鼠標點了幾下哪里，就幸運值爆滿原地通關了，游戲設計者又不是吃干飯的。林業恍然大悟：“怪不得不同居民給我們指的全是不同的地點。”

——假如所有玩家全都不參與游戲，那也就沒有什么末位可以淘汰了。這該死的副本，簡直就是在要人命！面對玩家熱情似火的招呼，他看似熱情外放，實際卻一直用嗯嗯啊啊來敷衍回答。

天空中的地圖繪制得不算特別精細，現在大家都聚在活動中心里，因此很難分辨出誰是被定位的那個人。數名玩家正徘徊在淡紅色的房門邊。王明明的爸爸：“他一進咱們家就直奔雜物間。”

亞莉安恨不得把臉貼在玻璃上看熱鬧，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話說了出來，反應過來后不禁尷尬地扭頭看向沙發上的青年。然而一部分人很快感到了失望。視野中的一切被打亂成粒子消散，具象的垃圾站場景消失不見。

努力適應了大半天，如今大致能夠回到原先的速度，可趕路時還是很容易摔跤，一路上已經跌倒了兩三次。然后來到五金店里，購買了一塊長方形的銅牌。

窗簾仿佛被人卸下來，洗凈烘干又重新裝上去似的，色彩都比之前鮮亮了兩個度，十分規整地收攏在兩邊，就連綁窗簾的繩子都打了漂亮的蝴蝶結。仿佛永遠不會有盡頭。

身后卻忽然伸出一只手, 攔住了他的去路。秦非緊緊擰著眉頭。

盜竊已經完成，狀態不可更改，彌羊心里很清楚，起碼在這個副本內，他絕對會一刻不停地對著菲菲公主冒粉紅泡泡。但，前方確確實實是一片斷崖。所有接觸過那兩人的人，都忘卻了他們的樣子。

秦非垂眸, 一言不發地繼續向前。他的眼睛已經逐漸能夠看清周圍了，他們正走在一條過道里, 兩側是很普通的白墻。

炊具包中有便攜式燃氣罐和酒精爐，在熱食入口之后, 眾人蒼白的臉上終于稍稍恢復了些血色。有這種想法的人，似乎還不止林業一個。孔思明呆坐在原地,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非一腳陷進雪中，用力將腳從雪坑中拽出。

她生怕又有玩家往幼兒園這邊來，看見秦非和他們私下交流，那就不太妙了。

這對秦非來說絕非有利的局勢。也就是說, 殺死他的，是副本規則。

就在同一時刻，秦非則正坐在A級生活區的別墅里發愁。“你怎么會有這個？”彌羊驚詫道，“你在副本里的時候……”

光幕由暗轉亮的一瞬間，禮炮砰然作響，無數色彩鮮艷的彩色絲帶飄飛，引得周遭其他靈體紛紛側目。

秦非在壁紙上的少女肩膀上，看見了孔思明說的那個玫瑰紋身。秦非抬頭一看，直接愣在原地：“？？？？？”

他現在對秦非是很信任的，因為秦非救了他們一隊人的命。“唉，你說這雪山到底有什么鬼？”他手里握著那張陶征供奉給他的垃圾站時間表，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

蝴蝶做下這個決定時云淡風輕，可對躺在地上的那名玩家而言，卻無疑是滅頂之災。樹木的間隙中，有猩紅的光芒閃爍著傳來，將夜幕染上一層血色。

那瘋狂的模樣甚至將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小小地嚇了一跳。

糾纏的黑色藤蔓從祂的腳下向上延伸，如同一道道帶著尖刺的鎖鏈，將他牢牢困住，勾勒出緊繃的肌肉線條。秦非的成功無疑是一次良好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