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到營地位置,一共花去不到半天時間。我們現在出發(fā)下山,理論上可以趕在天黑前回到村里。”這些石洞每一個背后,都連接著數之不盡的通道,通道之間相互貫穿,就像人體內交錯生長的毛細血管。
彌羊反應速度飛快,抬起手,“pia”一巴掌拍在了自己嘴巴上。咚!咚!其中一個豬頭玩家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烏蒙站在雪地里吸氣又呼氣,把衣領拉下試圖用冷風吹滅心中的怒火。刺頭煩躁地抹了把臉,十分不客氣地用力將離自己更近的那個玩家推開:
秦非左手邊的空間很寬敞,里面躺了六個豬頭玩家,右手邊則是兩只兔子。
彌羊一臉茫然。所以,只要讓玩家變成死人,就算是馴化成功了嗎?在極寒的溫度下,很快凝結成臭烘烘的冰渣,幾乎將他整個人封死在沖鋒衣里。
杰克所知道的,無非也就是小秦是個才嶄露頭角不久的新人,剛從D級升上去。
應或皺眉:“不像。”指哪打哪,絕不搶功,甘當優(yōu)質工具人。
身體完全不受控制。不,不對。
腦海中的記憶混沌一片,但他下意識地明白,自己要跑。
但反應最大的還是彌羊。你沒事吧你。
要知道在生存類副本中,玩家為了搶食物打破頭也是常有的事,像秦非這樣大大方方把物資讓出來卻連要求也不提的人,簡直見所未見。而兩版副本,除了參與人員不同外,其他并無任何區(qū)別。反正他們遲早都會知道的!
烏蒙被右邊僵尸嚇暈了,秦非沒時間和他解釋,從地上抓起一捧雪,摁在他的臉上。“找來了,找來了。”老虎在那些人身后高聲道。
秦非點了點頭,順便帶來了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我們的新隊友拿的是垃圾站工作人員的身份卡。”孔思明的臉色變了又變,想到秦非的巴掌,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然后呢?”他啃著胳膊含混不清地問道。
在雪村的規(guī)則下,分開住顯然更加保險。秦非疑惑挑眉:“什么情況?”都去死吧!
一副沒完成的拼圖,一套七巧板,一些紙和彩色蠟筆。秦非擰開一瓶,直接往彌羊臉上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站在門前恭迎兒子回家,聽到秦非問話立即搶著回答。
以那幾家人的視角,假如幼兒園出過起火、來警察之類的事,他們絕不可能毫無知覺。很快,剛才還人潮擁擠的走廊上,就只剩下了秦非四人,以及老虎和狐貍。
他打算在樹上開一個窗口。
幾分鐘前,任務剛開始的時候,18樓左右兩側家家戶戶都還房門緊閉。假如真的像他所想的那樣,黎明小隊已經和小秦一邊的話,再加上彌羊,那他們的戰(zhàn)力將是碾壓式的。
“噗通——”
他們剛醒來時檢查過四周,視線所及的范圍內沒有其他玩家存在。
他松開胸背,將谷梁放在地上。整本書冊一共有20頁, 《創(chuàng)世之船》的篇目占據了其中的四分之一。
“為什么會這樣?”鬼火不明白。但作為系統設置的休息點,活動中心的安全程度絕對比社區(qū)里的任何地方都要高。它將視角停在聞人黎明的直播間,靜靜等待著這個自己養(yǎng)成了近兩年的玩家走向死亡。
雖然陶征明白, 秦非能在這間屋子里來去自如,必定是依托于他抽中的身份卡。兩人說話間停下腳步,秦非在后面便也跟著停了下來。“這家伙這次可算栽了。”他壓低聲音在秦非耳畔說。
背后的人沒有回答,秦非扭過頭,和他四目相對。黑羽的玩家素質都不錯,即使心里癢癢得如同有貓爪在撓,也沒人過去湊熱鬧。狐貍喊了老虎幾聲對方都不應,簡直忍無可忍:“回魂了,蠢蛋!”
鬼嬰在副本里又不能完全聽他指揮,這次發(fā)揮作用純屬意外之喜。
哪里還有人的影子?現在他還剩5分鐘時間,在兩尊雕塑間二選一。無論是直播間內的隊友,還是直播間外的觀眾。
頭頂的倒計時倏忽間停下,鬼火只覺得懸在自己頭頂上的刀也隨之一起消失。帳篷的拉鏈都沒有拉攏,口子敞開著,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黑洞洞,如同獸類張著一張張不懷好意的口。簡單,安全,高效。
彌羊道:“這座木屋在地圖上是整座雪山的起始點,我們從木屋出發(fā),一路登頂再下山,最后沿著山腳繞回這里,就能把地圖上的五個標記點全部走一遍。”更遑論對方身邊,還有一位聲名遠播的明星玩家保駕護航。只有一句冷冰冰的話仍舊留在觀眾們眼前。
話音落下,隊伍頓時陷入了比剛才更加深沉的死寂。秦非都有點擔心,蝴蝶該不會被他給氣死了吧?
他像變魔術一般從身后抽出幾張紙來,遞到三人面前。
作者感言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