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huán),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fēng)舞動。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fēng)拂面而過。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
“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
他苦學(xué)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
如此看來,程松實在是一個行事極度冷靜的人。“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jīng)來到了最后一天。”
“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
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jìn)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lián)系起來。
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青年驀地瞇起眼睛。
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囚房那邊環(huán)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
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他們現(xiàn)在成了真正的活尸。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yuǎn),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幾頁后紙后夾著一張診療單,上面寫著醫(yī)生對蘭姆的具體診斷結(jié)果。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
青年抬眸,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滾到你腳邊了,幫我撿一下。”
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
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xiàn)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有個蝴蝶的小弟在外面晃。”林業(yè)低聲說。
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那是個幼兒園。”宋天回憶道。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jié)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
“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yīng)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
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
被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看, 宋天剛走進(jìn)活動室就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nèi)容。
難道在里世界告密沒有加分??
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
他只經(jīng)歷過為數(shù)不多的副本。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jī)。那人指了指墻面,示意他看過去。
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xiàn)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yīng)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jīng)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rèn)知,甚至內(nèi)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秦非對醫(yī)生笑了一下。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只是不知這種情況隨著今后他技能的逐步升級,能否得以改善。
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jìn)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dāng)然聽到了。”
“我想,你的身份應(yīng)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
“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作者感言
覺得他似乎什么都能夠辦到,他永遠(yuǎn)能夠絕處逢生,絕不會讓任何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