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那個神廟或許有不允許對神像攝影的規定?”就在岑叁鴉話音落的一瞬間,前面地上的刁明竟真的就那樣站了起來。豬人向秦非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種“你懂我也懂”的暗示。
沒頭沒尾的也一句話,看起來像是一句被摘錄下來的短詩。
然后,在無數雙眼睛的密切注視下,秦非抬起手臂,將刷子狠狠戳在了最靠近他的那座雕塑的臉上!秦非嘗試著伸手,觸碰到的卻只是真實的、硬邦邦的鏡面。
空間里的系統聲音仿佛意識到了這玩家正在走神,說話時帶了三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聞人漲紅著臉連連擺手。
秦非嘴角抽搐,彌羊這借口找得未免有些過分生硬了吧。
“誰家胳膊會有八——”青年眼角眉梢帶著柔和笑意,語氣輕松地開口道:“沒關系,我知道。”可那絲線粘性極大,他怎么扯也扯不斷。
秦非眉心輕蹙:“是要我們在這六個祭壇的碎片里,找到可以拼湊出銅鏡鏡面的那幾塊。”其實秦非現在更關注的是另一件事:“你們有沒有去找那個垃圾桶的線索?”
“他們明明已經去過一次密林了,怎么還是會中招啊?”雖然幾人白天時就已經到居民打聽過社區中的異狀,但這次的問法和白日又不相同。
“散了吧,散了吧,大家別等啦。”
丁立倒是覺得谷梁做了一個很對的選擇。
除了這基礎的通關獎勵, 系統還給了秦非一大堆附加積分。秦非緊了緊沖鋒衣的衣領,抬眼觀察著四周。
最后她痛苦地閉上眼睛,低聲道了句歉,轉身,匆匆離開甲板。黑色碎發垂落下來, 遮擋住他眼底的神色, 與他略顯蒼白的皮膚形成極其強烈的視覺沖突,令人看一眼便離不開視線。
聞人黎明不像應或那么樂觀,他并沒有完全相信應或那番“不歸順死者陣營就必死無疑”的論調,他只是覺得,總不能放任應或獨自一條路走到黑。鬼嬰的兩只眼睛驟然發亮,屁顛屁顛地爬到秦非的尸體上,張嘴“嗷嗚”就是一口!
毫不夸張地說,狼玩家當時差點昏死過去。遠遠望去,似乎有兩條人的腿伸在帳篷外面。
果不其然,六人齊心協力地撅著屁股找了半晌,成功在垃圾站門口一處是被新鮮挖掘過的泥土下找到了——沒見過的地方,那就是新地圖。既然已經有了人愿意陪呂心去廁所,其他玩家自然不會再多嘴說些什么。
可是能感覺到又有什么用呢,密林不是圓的,他們又找不到直徑在哪。那人皮內里包裹著的肌肉,能夠真正牽動外皮上的表情。
彌羊簡直恨不得一腳把開膛手杰克踹死!
“找來了,找來了。”老虎在那些人身后高聲道。
雙手抱膝,嘟囔起來:“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早知道,我們就不該在這里扎寨,不該在這里過夜,快走,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座山!!!”
——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這把刀和商業街里那家羊肉粉店老板,在后廚放著的砍骨刀十分相像。隔音泡泡隨著兩人突兀的動作瞬間粉碎,將刁明未說出口的話全數壓制在嗓子里。
秦非從林業懷中接過一個祭壇,貓著腰,趁夜色混進了追在蝴蝶屁股后面的那只怪物隊伍的末端。
真正的豬身體比例并非如此,頭部要大得多, 也不可能雙腳直立行走。這么一比起來,他在現實生活中那個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游戲的不孝子還真啥也不是啊!根本沒人會愿意要他。
谷梁壯著膽子,伸手戳了戳尸體的臉。或許秦先生是個非常非常愛干凈的人呢?連一丁點灰塵也無法容忍。
林業與鬼火尚且還有些沒緩過神來,愣怔著站在原地。只有餐廳頂端的燈昏昏沉沉地亮著。
秦非懶得多說,不過見老虎實在好奇得難受,還是大發慈悲地提點了一句。“什么東西啊????”彌羊:并不是很想要這份榮譽。
保潔大隊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工具離開別墅,亞莉安沒有事做,溜達著回了服務大廳。他終于明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縈繞在身體里的怪異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兩人的動作引得更多玩家看了過來,谷梁被其他人的目光包圍,頭上的冷汗就像雨水般滑落。從鬼嬰到神色來看,洞里應該是沒什么危險。
膚色青白、瞳孔鼓脹的大腦袋鬼娃娃從領域中爬了出來,抱著秦非的小腿肚蹭了蹭,一轉身不見了。“先進去再說?”彌羊提議道。“沖鋒夾克,保暖速干內衣,特制的雪鞋和羊毛襪。”
林業不敢抬頭,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勾動,示意自己在聽。他的另一只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進了肉里。越過層層黑暗的霧氣,眾人前方,赫然又是一大串鬼怪!或許是因為玩家們領取了任務,也或許是因為他們將蓋子合上了。
作者感言
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