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站在恢復(fù)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這些小孩現(xiàn)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xiàn)的。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xiāng)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zhì)結(jié)構(gòu)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lǐng)下穿行在地牢內(nèi)。
從秦非進(jìn)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
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
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fù)P眉。
按理說,零點應(yīng)該早就已經(jīng)過了。安安老師帶著玩家們繞過半圈幼兒園主體建筑,很快來到了正門前那一大片活動區(qū)域。
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fù)’的‘后果’。
這么高冷嗎?玩家們從寢室區(qū)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蕭霄跟進(jìn)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
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本o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
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
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尊敬的秦老先生?!毙夼ハ蚯胤蔷狭艘还?,“我就送您到這里了。”“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
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yīng)要求盡數(shù)滿足。他記得他之前聽蕭霄說起過,從F級升級到E級的通行證,只需要花1000積分就可以換購。
像是一只找準(zhǔn)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算完。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yīng),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shè)實在好得出奇。
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jīng)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排行榜就掛在服務(wù)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
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甚至,由于靈燭在這里無法點燃,假如不是騷操作如秦非這樣,直接撬掉了迷宮入口處的壁燈,普通玩家進(jìn)入迷宮后很可能會選擇直接用手扶著墻走。一句話簡介:別跑,我真的是個好人!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cè)盡頭飄去。他們?yōu)楹螏缀鯊奈聪肫疬^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有玩家已經(jīng)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yīng)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fā)愣。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不怎么結(jié)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fā)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是林業(yè)半小時前還盤算過想去的晨晨早餐鋪。傲慢。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cè)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shù)館中典藏的油畫。
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
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
作者感言
有時,在規(guī)則世界中,沒有規(guī)則才是最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