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
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選誰呢?”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游。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據秦非所知,這種十分具有特點的醫護用品起源于中世紀的歐洲。
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好像有人在笑。
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當然沒死。
兩個對立的陣營,天然便對對方有敵視。
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
和走廊兩側的臥室一樣,這扇鐵門同樣也上著鎖。她的右手就像是不聽話了似的,五根手指扭得活像離了水的八爪魚,硬是脫離開了秦非的脖子。
“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
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
但……比如現在,秦非就完全無法通過自己屬性面板上數值的波動來判斷副本是否出現了異常變化。
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習才對吧。這僵尸還真是有好幾副面孔啊。“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
附和之人寥寥無幾。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
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
當他看著迷宮的圍墻將那個試圖干擾他的NPC徹底吞噬以后,便沒再多作停留,繼續起身向前走。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對方僵持,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啊……蘭姆。”
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假如12號不死。“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莫非——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
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磕磕巴巴,麻麻賴賴。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這個副本的NPC簡直就是謎語人。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
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
是徐陽舒動的手腳,還是副本動的手腳?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
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
作者感言
村祭,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