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
“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
既然蕭霄這樣說了,又說聲音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問吧。”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
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
側門鑰匙這東西,當時看起來派不上什么用場。但送鑰匙和收鑰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處如此混亂的地界,多一條能走的小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
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
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
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
秦非:“……也沒什么。”這間卻不一樣。蕭霄退無可退。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林業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秦非幾人穿過那條垃圾遍布的小巷, 向后走去。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
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
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你們離開過渡空間以后,首先要先去規則主城的戶籍管理中心,用自己拿到的這張積分卡做一個主播身份登記。”
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導游和大巴顯然是同一陣營的,假如導游騙了他們,那大巴廣播也同樣不可信。
否則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氣報出48個NPC的名字,并指認他們都是鬼”之類的離譜舉措,系統將難以應對。
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孫守義:“……”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規則世界直播大廳。
“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
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主播又要下地牢了!他應該是打算繼續往后探索吧,我從來沒仔細看過地牢內部的構造,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
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完全沒有地方可躲。
另一種,則是做得光明正大。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
這人也太狂躁了!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
作者感言
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