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折騰了半晌。蕭霄:“???”
青年站在告解廳內,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切!”
“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
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接下去,她就只需要靜靜呆在村長辦公室門前,等著其他玩家出現就可以了。不過短短幾步路,蕭霄的san值已經從68降低到了62。
她當然可以不答應,但12號開出的條件實在太過誘人。
如果休息區電燈閃爍,請及時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否則后果自負。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該說不說。
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
……真是晦氣。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反正這東西是個不可攻略的npc,他對他散發一下本性也沒什么不可以。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19號此行就是為了說服3號和他們一起,先把6號解決掉。
和獵頭一樣,在規則成了主城區內,黃牛、中介……等等職業都是系統登記在案的。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
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
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這一波絕對是劇情流主播的高光時刻啊,可以列入史冊了吧!”
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
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
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導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
他們要將蘭姆送到教堂去。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道不同玩家的聲音。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
“行。”秦非一口應了下來。
神仙才跑得掉吧!!“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
“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
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離開。
作者感言
醫生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自己則在書桌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