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是蕭霄。
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
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
因此宋天現在其實還是懵的。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
規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秦非并沒有因為自己得到了一些訊息就對醫生出言不遜,依舊保持著禮貌與風度。
直到某個瞬間。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中階生活區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NPC,一個玩家也沒有,他們應該找不到途徑去安插眼線。”
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不要插隊!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
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草。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
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以前沒發現林守英腸胃這么不好哇。”他望向蕭霄,面帶探究。
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觀眾們:“……”
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
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的好感度條再創新高。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
視線在不經意間瞟向窗外。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那人說過,司機沒有臉。
三途神色緊繃。
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有了秦非方才那番“神父讓位給他”的言論,現在他因為告解廳的事找上黛拉修女,便顯的十分合情合理。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
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
這里沒有人嗎?
作者感言
很奇怪, 來到這間閣樓以后,秦非依舊無法調出彈幕界面或屬性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