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從西裝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張卡片,雙指夾著遞到了彌羊面前。她很快來到谷梁身后,伸手拍他的肩:“喂?”
聞人黎明停下腳步,臉色有些古怪。“你有病啊!”
怎么就變成你的隊長了?聞人黎明進帳篷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是,認真遵守那些規則,殺出重圍, 成為從尸山血海中笑到最后的勝利者,或許的確也能通關。
經過第二天一整個白天的拉鋸,白方陣營和紅方陣營的比分已經拉開得非常巨大了。他明明記得走進王明明家之前,外面尚且天光大亮。秦非已經提前等在了那里。
對方正抱著斧頭靠坐在角落閉目養神,似乎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身上。彌羊瞬間戰意燃燒!因此他并未意識到問題所在,而是轉頭,認認真真觀察起桌上那些球來。
看清那些玩家模樣的瞬間,秦非的眼皮微微一跳。假如他去參加預選賽和展示賽了,在比賽過程中,污染源感受到祂靈魂碎片的氣息了,該怎么辦?
……鬼火性子急,兩步爬過去,伸手就要往洞里掏。話音落下,屋內短暫安靜了片刻。
“閉嘴, 不要說。”
寂靜的樓道一如往常。“朝那邊爬過去看看吧。”
聞人黎明下了那么多次副本, 還是頭一次遇見這么不講武德的。
“輝哥,我覺得那個貓咪不是幻覺。”野豬頭痛欲裂。空氣中響起眾人倒抽涼氣的聲音。“你有病啊!”
可能傷得比較嚴重,所以說不出話來。總而言之,這項拼圖任務,必須在半小時內完成。
彌羊他大概是想說:你再等等,我馬上就要挖出你家的秘密,可以收拾你了。勘測員可以百分百確定,自己當初登上的就是托羅蒙德雪山沒有錯。如果攀巖不難的話,困難只怕會在他們正式進入峽谷之后才爆發。
剛才發問的玩家叫柳京,薛驚奇為了從怪物口中救下他,自己的半條手臂都被怪物嘶咬得血肉淋漓。兩人試圖從地圖上尋找出神廟的所在位置,以及他們今天迷路的原因。秦非當然不是想抓那個,如果真的有雪怪來襲,秦非跑都還來不及。
大家雖未言明, 實際卻早已各自在心中認定, 這就只是一場單純的猜拳而已。林業那時和他還不熟,但他其實偷偷蹲在一旁,將秦非說的每一句話都牢牢記在了腦海里。他只是又一次想起了剛才,在前一個垃圾站里,那一個接一個掏出來的祭壇。
蓋子上同樣印著白色鬼臉圖標,從形狀和樣式上看來,的確是罐子或壇子的蓋。
只有老頭捂著胸口,好像是被嚇到了,呆呆地坐在原地。彌羊對著秦非做鬼臉,呲牙咧嘴。
刁明的死有些讓他受到了刺激,如果他們昨晚在密林中,真的和刁明一樣中了招,用不了多久只怕也會得到和他一樣的下場。雙手抱膝,嘟囔起來:“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早知道,我們就不該在這里扎寨,不該在這里過夜,快走,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座山!!!”
“完了完了,完了,我老婆不會真的要殉了吧!”
……帶著隱約怒氣的抱怨聲自角落響起。計劃是好計劃,可連第一步都行不通。
“根據先前在密林神廟中得到過的提示,最吸引復眼翅蛾的東西應該是血。但谷梁當時受傷后,蛾子不光是在吸他的血,也啃了他的肉。”昨晚的第一個打卡任務就花掉了一整夜時間,還剩四個打卡地點,后天之內怎么可能完成得了?那可怎么辦!!
伸手去拉拽時, 帶著些微彈性。
秦非心理輕微地咯噔了一下,腳步又加快了些許。閉嘴是閉不了多久的,一會兒不說話都讓人難受。即使老虎在泳池對面沒有動手,誰又敢擔保,在回程的途中,他們不會做小動作呢?
一旦樹木變化位置,石頭的盡頭就不再是密林邊緣了。彌羊看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被秦非指揮得團團轉,表情終于出現一絲裂痕:“他們……這么聽你的話?”從方向上看,密林這一站必定是第二站。
“你現在說這個干什么!”可惜靈燭的照明效果實在有限,對于秦非探查洞內情況的幫助只能說聊勝于無。“怎么了寶——?”彌羊一直緊盯著秦非的臉,見他微微蹙起眉頭,立即十分緊張地脫口而出。
玩家們聚在路牌邊摳腦殼,沒有一個人能夠想出對策。秦非倒是對自己具體住在哪一間沒什么所謂。“我知道為什么。”說話的是老虎的其中某個隊友,是個帶著梅花鹿頭的女聲,她清亮的嗓音壓得很低,“我昨天住在老鼠圈欄旁邊,聽到他們說話了,這個老鼠,如果沒記錯的話,是預知系的玩家。”
這是一個完全出乎于傀儡玩家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瞪著那扇緩緩閉合上的門,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主播真的有點牛X在身上,為什么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怕呀?”
自然是刁明。仿佛想將面前青年的皮囊剖開,看看他溫熱內里中流淌的血液究竟是何種顏色。
她對眼前這位玩家并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春心萌動,會臉紅,純粹是對于漂亮美人的欣賞。
秦非笑了,笑得意味深長。
作者感言
孩子這是被氣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