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從里面上了鎖。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
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箱壁內側響起。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
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
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
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有東西進來了。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但毫無疑問,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
靈體一臉激動。
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
“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
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今天早晨0號囚徒之所以能成功越獄,就是在被押送回地牢時出現了意外。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在蕭霄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教堂忽然地動山搖!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
堅持。程松步履急切的從車頭走到車尾,腳步,頓住回過身來,搖了搖頭。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
而落在談永眼中,便是格外刺目。鬼火在上次的副本里打賭輸給了秦非,出副本以后他就愿賭服輸,把自己天賦技能的內容告訴了他。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
——除了每年七月十五。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
秦非:“……”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
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
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有什么區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
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他實在有很多疑問。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修女的不信任絲毫沒有打擊到他,他將頭向后一仰, 用比剛才更加堅定的語氣說道:“現在互聯網和公共交通都那么發達,一般來說,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網上都應該能搜到相應的訊息才對。”
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他殺死了8號!”
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走廊兩側沒有房間,只在道路盡頭有著一扇十分破舊的木門,門上隱隱刻著一道花紋。
哦?徐陽舒跑去問了父親,這才得知了原委。那個向將他沖過來的年輕男人,哦,那是那個神父的同伴!他們曾一起來到過地牢里,0號囚徒絕不會認錯。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
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
作者感言
秦非當時眼疾手快,把它藏進了隨身空間里,之后一直沒機會打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