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
安安老師看起來20多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白凈討人喜歡的圓臉,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
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秦非充耳不聞。
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
“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甚至連獎勵結算也是正常進行,只不過得到的積分會比勝方少而已。
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他小小聲地感嘆。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
“那是個幼兒園。”宋天回憶道。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鬼火從休息區一路沖向教堂,在跨入教堂的那一刻狠狠絆了個跟頭。
還是不對。“砰!”
這到底是為什么?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
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
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告解廳外依舊安靜。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
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
算了。“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他就這樣,硬生生將自己的眼球摳了出來!探員卻啞了火:“這……我哪知道啊。”
秦非抿唇輕笑,對工作人員說話時的語氣溫和得不可思議。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可是……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
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無人應答。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略湘西的美景呢。”
遠方不遠處,一抹陰影一閃而現,出現在岔道的盡頭。“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
作者感言
時間僅僅過去了幾秒,身旁,玩家們愣怔地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