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欄艙內漆黑一片，秦非就著昏暗至極的光線勉強觀察著。

那個鬼被薛驚奇破之后當場暴起。惡劣的家長壓低聲音，想用狼來了的故事嚇住小孩，讓他安分一點。

敵視，殺意。那些本該出現在谷梁心中的情緒，此刻全都無影無蹤。

對于烏蒙這樣身體素質極強的玩家而言，背上背個人，還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以為你是在超市里買零食嗎？？？

那種失去支撐的感覺，令青年的心臟驀地漏跳了一拍。小秦——小秦怎么了？口袋空空的聞人隊長站在風雪交加中, 鼻頭被凍得紅彤彤的，看上去可憐巴巴。

“確實，等級歧視也別太嚴重吧，能升到D級的人，智商還是正常的好不好。”的確不是那么回事。千言萬語，最終匯聚成同樣的振臂高呼：

“別的玩家個毛線，哪來別的玩家，這是雪山本里第一次有玩家走死者陣營線好嗎。”三人向前走來，門口聚攏的眾人自動為他們分出一條道。非常健康。

默數這種事情，是不需要用腦子的，秦非完全將它當做一項機械活動來做，一邊數，一邊還能分神想其他事。

甚至, 是個一共只參與過三場直播的新人菜鳥。“別不是已經被凍死了吧……”有靈體不知天高地厚地口嗨。彌羊嘆了口氣，將一個東西扔到秦非腳前的地墊上。

“我怎么什么圖案也沒看出來，上面不就這四個字嗎？”

在深坑底部，蟲子有它們固定的秩序，顯得十分平靜。他必須要說點什么。

再轉身向后看，身后卻空無一物，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烏蒙。”老虎大失所望！

黎明小隊七個，再加上秦非自己，剩下的人只要會看風向也該知道應該怎么選，具體信不信都無所謂了。等大家都出來以后，保安將玻璃門關上，一句話也不說，扭頭離開了。一邊貼一邊念念有詞：“廚子都沒了店還開個屁！”

“快吃吧，兒子。”

尸體很快被從右邊僵尸背后卸下，擺放在雪地上。寂靜的冰藍色深潭悄無聲息的嵌在雪中，天空中的流云倒映在鏡面般的湖水里。

他又一次打敗了自己。

他的神色淡淡：“騙的就是你這種傻白甜。”

通關大門越來越近，聞人黎明忍不住伸出手。

我還想問你呢兄弟！

開膛手杰克閉嘴不說話了。

但現在似乎已經成了一句空談。

彌羊已經任命，從背包里掏出最后一個防護泡泡，擋在正和老保安通話的秦非身前，老老實實砍起怪來。污染源曾經告訴過秦非，黑晶戒可以召喚出秦非在其他副本中刷過好感度的NPC。秦非神色淡淡地回視。

在爸爸媽媽一疊聲的催促下，秦非不得不拿起煎餅, 閉著眼睛咬了一口。照亮船艙的火把次第熄滅。余阿婆：“……”

“眼睛？”應或率先說出了答案，語氣驚疑不定。杰克有時會覺得眼前的畫面閃爍，這種閃爍感越來越強烈，就像失去信號的電視屏幕上閃爍的黑白色紋理。

系統無法摧毀碎片，任何人都無法摧毀碎片。

“那就等等他們。”彌羊道。“聽到了呀。”烏蒙點頭。就像阿惠之前說的那樣，這座院子是用雪做的，秦非伸手推門的時候已經有了清晰的感知。

這是他特意挑選的位置。而那些面帶懷疑的，也很快被其他人說服。

“我一定會努力的！”

彌羊終于意識到對方在耍他，氣勢洶洶地瞪了岑叁鴉一眼。

飛濺的碎屑劃過臉頰，有一抹溫熱順著皮膚滾落在地。青年停住了向前的腳步。“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