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他必須去。
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
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這個副本,怕是不好過。已經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地仰臥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而是向下翻轉,緊緊攥住了他的衣領。
第2條規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
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
尸體嗎?誤打誤撞中,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直播大廳的話題中心人物。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
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神父一愣。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
再想想一覽無余。
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秦非并沒有因為自己得到了一些訊息就對醫生出言不遜,依舊保持著禮貌與風度。
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
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
玩家們不明所以。
“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使勁拍他們的馬屁就行了。
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副本果然不會給出任何簡單的解題方式,這個迷宮一樣的場地就是困住他們的方法,假如找不到破解之法,玩家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期將至
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
“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
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
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作者感言
秦非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