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3號仰著頭,口腔中血沫翻涌。
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xiàn)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高潔內(nèi)心純凈的“圣嬰”。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
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tǒng)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
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nèi)采光應該非常好。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
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
那會是什么呢?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
“好——”
——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
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tǒng)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yè)就有研究生學歷。
“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guī)劃之外。”
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三途將兩人送到暗火公會門口。
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主播對‘聊了聊’的定義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呀哈哈哈,拿板磚和鋼管聊嗎?”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
八卦陣共分八門,其中,艮代表生門,坤代表死門。蕭霄打了個寒戰(zhàn),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玩家屬性面板中有san值一項,san值在規(guī)則世界中相當于玩家的第二條命,san值掉光了,人也就瘋了,甚至會徹底異化與副本融為一體。
直播大廳中,這莫名香艷的畫面成功引得一大波觀眾亢奮了起來。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這讓秦非的大腦產(chǎn)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
卻忽然被人從后面來了一腳,險些一個狗吃屎栽倒在地上。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那人聽過果然不信,臉上狐疑更甚。可能那人卻不搭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一般。
指南?又來?秦非已經(jīng)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
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是街邊餐飲店里那種很常見的白色大瓷碗,看起來還挺干凈,可里面的東西實在有點讓人不忍直視。
但不論你提供的線索究竟是重要還是不重要,只要不是一句廢話,哪怕和以前的玩家所遞交的內(nèi)容重復了,系統(tǒng)也都會通過,并給予一定的積分獎勵。因此,雖然大多數(shù)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diào)度中心。
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xiàn)。如果要比眼下的情況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丟進紅著眼睛的喪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轟他才可以了。
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14號?”
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節(jié)目總是要在漫長的廣告之后才會出現(xiàn)。”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jīng)向神父揭發(fā)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
“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diào)道。
宋天連連搖頭。他要想掌握這具身體,就要首先掌握12號。
作者感言
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