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中,觀眾們已經(jīng)快要被秦非急瘋了。“老婆!!!”告解廳中陷入沉默。
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其他人勉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dǎo)游。
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jīng)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
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tǒng)一了目標(biāo)。
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yī)生也不會來。
“我也記不清了。”當(dāng)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tài)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guī)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fā)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xiàn)出來。
耳朵好癢,掏一掏,應(yīng)該是聽錯了吧。
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dāng)下一個呢?”“嘟——嘟——”
覺得他似乎什么都能夠辦到,他永遠(yuǎn)能夠絕處逢生,絕不會讓任何人失望。蕭霄連忙將自己的掛墜也翻轉(zhuǎn)了過來,后面是數(shù)字10。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
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
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dāng)保鏢的地步了呢?溫和與危險。
他學(xué)著秦非,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秦非順著導(dǎo)游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20號圣嬰已經(jīng)退出本次選拔!】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說起來,也真是一項人類發(fā)展中的未解之謎,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紀(jì)后,都會變得特別熱衷于給年輕人拉郎配呢?
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nèi)部。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yè)幫忙。雖然秦非已然轉(zhuǎn)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
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yè)的,一個個都是狠人。
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秦非有點納悶:“你從哪找來的?”
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
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jié)束前忽然反轉(zhuǎn),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shè)計原理。秦非心滿意足。
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虔誠的教徒在餐前會進行禱告,大多數(shù)人即使不信教,也會知道這一點。熟悉的系統(tǒng)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作者感言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