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退無可退。
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
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四角游戲倒計時:30min】撕拉——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秦非此刻毫無頭緒。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
很快,新的打擊便接踵而來。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
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談永渾身顫抖如篩糠,全然沒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玩家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
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
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阿門!”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
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林業也嘆了口氣。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
“我也記不清了。”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秦非眨眨眼。
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現在,他果然開始繞圈了。那他們呢?
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砰!”
然而收效甚微。
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她雙手抱臂站在床邊,眼神凌厲,眉心緊鎖。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
他這樣說著,視線卻并沒有落在院中任何一個人身上。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
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不過現在好了。
尸體不會說話。
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
“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
“啪嗒!”“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村祭期間,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秦非:“?”……再用力,還是沒拉開。
“唔。”秦非明白了。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
作者感言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