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
秦非松了口氣。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
秦非:“……”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
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副本更加要緊?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
當時一部分地區黑死病橫行,為了杜絕感染的可能性,醫生們在防護方面進行了一些研究。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會浮現出里人格的模樣。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
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剛才里面還有個神父,一直在和我對話,做任務指引。”
“——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不對,不對。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轉身面向眾人,雙手一攤:“看,我沒有說謊吧,這電話還是能打的。”這一點就足夠將副本中所有本土角色全部排除了。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
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
“對,下午去看看吧。”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
他們究竟看見了什么,能夠令他們有如此大的反應?3號的里人格不會具有太強大的攻擊性, 一旦出現以后, 十有八九會像4號和14號一樣,躲在里世界的某個角落, 讓玩家們連找都找不到。
既然蕭霄這樣說了,又說聲音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不是一般人看得起的。
蘭姆從喉嚨里發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啪嗒。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
“這位……”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