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真是毫不令人意外。

“靠，他知不知道他的這種想法，一般的主播起碼要到c級甚至d級世界才會有！”三分鐘。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

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

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

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

“你為什么不要？”鬼火大驚失色。

【圣嬰之一：好感度5%（蘭姆不討厭你, 但他對陌生人一向十分膽怯）】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

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求主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生。

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

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蕭霄深深地自閉了。“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

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秦非瞇了瞇眼，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抱怨。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他說著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這塊表，159萬。”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

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這東西，真的是“神像”？“凌娜說得沒錯。”

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修女這樣說完后，許多人或許都會把關注的重心放在積分上面。”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

屋內，兩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

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林業卻后知后覺地感到害怕起來。

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如果之前那個教堂內部結構的復雜度是1，那眼下這個的復雜程度就是10086。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這位……”【暴徒的匕首（可升級）：使用時可產生范圍性威壓buff，有0.05%（可成長）的必殺幾率。】

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

“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那靈體聽過覺得十分有趣：“看來我得花點金幣，去看一看回放了。”秦非點點頭：“走吧。”

秦非但笑不語。果然！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規則世界的直播的確能夠提供藍光畫面和全景聲服務。

“快回來，快回來！”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黛拉修女很快給出了回答：“有好多個呢。”

女鬼一個氣悶，臉色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