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沒死?”
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
現在, 秦非做到了。
他們別無選擇。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
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林業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
但他沒成功。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
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恭喜玩家小秦完成隱藏任務: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當前任務進程60%,請再接再厲!】“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
直播大廳。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
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說話的是5號。
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
“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這姿勢也太夸張了,小孩看到都要嚇哭吧!鬼火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層淺淡的惶恐,這是個人能力與周圍環境不匹配所造成的。
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
“那就不跑了吧。”林業非常聽秦非的話,瞬間便打消了念頭。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華奇偉飛速開口:“是一個穿著一身明黃色布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個很像佛塵的東西。”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而結果顯而易見。“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
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三則是王家家規上明令禁止的,王明明不允許去到的二樓。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哨子——”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
其實撒旦也非常郁悶。
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
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或許沒辦法透露得太詳細,但,有的時候,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點點,也會對副本中的局勢造成巨大的影響。
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
“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作者感言
E級主播在直播過程中,能夠使用彈幕和觀眾進行交流,這一點他在中心城休息的時候就已經了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