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秦非的目光淡淡掃過他的臉，“你細品，有八寶粥的味道嗎？”三途在圣嬰院副本時還是E級，通關圣嬰院以后，積分將將夠她升到D級。逼近后放大數倍的美顏暴擊太大, 應或和光幕那頭的觀眾一起小小地眩暈了一下, 但他遠比觀眾們更快地回過神來。

秦非動作一滯。越來越強烈的機械鳴音從身下傳來。半身懸空，林業失去平衡，揮舞著右手想抓住某個能固定身體的東西。

“那個……”

“這個是樓上的鄰居。”

聞人黎明給大家排了個班，兩人一組，每隔一小時輪值守夜，順帶看著點谷梁，給他灌補血劑，免得他直接在昏迷中徹底歸天。

“我們？那你呢？”秦非的視線卻飄向了另一邊。

青年額際的黑發柔軟地搭在臉頰側邊，看起來清秀又無害，這幅綿羊般純粹干凈的外表下，卻無疑隱藏著諸多秘密。漆黑的海面。

心腸這么好的人，在正常世界里都不多見，更遑論是人心叵測的副本。

99%

說起來，他們剛才也的確沒查看過玩具熊后面。

死人味。林業的猜測沒有錯，蝴蝶的確去了12號樓404號房。

海水似乎正在變得溫熱，和環抱著秦非的身體一樣，他幽涼的眼底漾起絲絲鮮活的情緒，像是靈魂終于注入軀殼。“靠，所以系統是想讓菜鳥去送人頭？有夠黑心，不過我喜歡。”這種挑釁的目光令那玩家極度不悅：“你這人怎么這樣，讓我們試試又怎么了？活動中心這么大，萬一第19個人進不去，到時候再說不就行了。”

秦非嘗試著與污染源溝通，在心中喊，或者輕輕敲擊戒指。

大概是因為這個家庭的成員都太愛犯罪，“犯罪后需要負法律責任”這一點，對餐桌上這兩口子竟然還真的有點說服力。秦非皺起眉頭。烏蒙站在雪地里吸氣又呼氣，把衣領拉下試圖用冷風吹滅心中的怒火。

事態不容樂觀。

光幕中的畫面仿佛進入了靜止狀態，玩家們各自坐在雪地中。就像一個巴掌狠狠扇在臉上。上過藥，包扎過傷口，造成的虛弱狀態休息一段時間之后就會自動消失，無非就是少了一條手臂后行動不便罷了。

“對了。”被蒙在鼓里的隊長裝出不經意的樣子，為自己的小隊劃拉福利，“帳篷收起后暫時由我存放，有需要時再拿出來，你們有意見嗎？”聽見動靜過來查看的彌羊：“……”秦非：？

他的尸體腫脹，身上的衣服被撐破，面部扭曲得不成樣子，幾乎已經看不出原來的五官。

……“你就不怕我把你丟出去喂怪。”彌羊神色不善地挑眉望著秦非。為了公平，告訴他們一下也不虧吧，彌羊開始耍賴。

可隨即他又想到，這樣會不會反而致身后的另外五人于危險之境？

從坡下上來的那兩人聞言搖頭：“不知道，下面好像就只有我們兩人。”“死亡率也挺高的，這才剛剛開始游戲，怎么就有玩家掛掉了？？”

這些石洞每一個背后，都連接著數之不盡的通道，通道之間相互貫穿，就像人體內交錯生長的毛細血管。翻卷的大雪模糊了他身形的輪廓，但那雙清透杏眼中蘊含的溫潤之色卻不減分毫。

“剛才在那條通道里，開膛手杰克被污染得那么嚴重，這個小秦憑什么一點事都沒有，這本來就不符合邏輯！”羊媽媽實在很難接受杰克看向小秦的眼神，這讓他非常想沖上前去，伸手把對面的眼珠子摳出來，扔在地上，狠狠踩爛。在不知多遠之外，一團比黑暗更加黑暗的存在正靜默地佇立。

秦非頷首：“嗯。”

離開囚室后，秦非轉頭往船工操作間走去。腳上的防水高幫戶外鞋并沒有被雪浸透，可藏在鞋中的腳趾傳來的痛感卻越來越強。

“社區居民每天喝的羊湯里，起碼有一半碎肉屑都是人肉。”林業一臉惡心地說道。旁邊的排行榜？

但他們別無選擇。秦非抬起頭。

亞莉安花了許久時間才終于接受，自己屁顛顛追隨的大佬在中心城中，竟然是個人人喊打的倒霉蛋這個事實。游戲大廳中陷入一派詭異的安靜。玩家們的眼睛卻都隨著這聲呼喊亮了起來。

烏蒙一字字讀出路牌上的文字，臉上的笑容不加掩飾。一旦眾人分散開來，他很快就會成為被鬼怪攻擊的靶子。

這對秦非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因此，提前了解一下被標記以后是種什么樣的體驗，還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