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之后，又從黑暗空間來到了結算空間。

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

沒人能夠給出回答。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箱壁內側響起。

“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驗。

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就在他的正對面，王明明的爸爸和媽媽站在那里，沒有半分要挪動身形的意思。

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精神類盜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竊取到npc身上的信息, 在副本中能夠起到的作用不容小覷，非常強悍。

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不是他不想多寫，而是系統規定，一條線索最多不能超過10個字，且僅允許涵蓋一個信息點。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

它是看到這個主播的歷史直播場次只有三場, 但已經升到了D級, 覺得他的能力應該挺不錯。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

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對呀。

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

……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

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san值一旦低于40，玩家就會陷入長時間的眩暈和幻覺，而假如san值降低到20以下，玩家便會失去部分自我意識，被副本世界的設定所左右，直至最終徹底陷入其中，再也無法離開回到現實。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

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

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秦非驀地回頭。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號怎么賣？”

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蕭霄：“噗。”

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店員當時笑得那么開心。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秦非道：“當然是我。”

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或許只是她偽裝得比較好。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

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系統的力量這樣強大又這樣神奇，說不定，已經完全抹去了他在外面世界存在的痕跡。他的家人現在，也可能已經徹底把他忘了吧。

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

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彈幕都快笑瘋了。

他這樣說道：“那我現在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