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玩家站在岸上,目瞪口呆地看著池水中另四個人直接化作了一堆黑灰。他并沒有開口說話,那名傀儡耳畔卻響起清晰而沉冷的問話聲:夜晚的暴雪已經停了,但帳篷外的溫度依舊冷得徹骨。
但事實上,體感溫度起碼已經達到了零下二十度以下。
烏蒙不帶分毫遲疑,手起刀落,怪物的身體從胸腔正中被劃成了兩半。“這是一間無人游戲室,我們只要通過木橋,走到泳池對面,拿到那個放著彩球的筐就可以了。”老虎說著,伸手指向泳池另一側。片刻過后,秦非終于跑到了一處三岔路口。
聽你這意思,怕不是要去給孔思明上眼藥?三十分鐘。昨晚的第一個打卡任務就花掉了一整夜時間,還剩四個打卡地點,后天之內怎么可能完成得了?
……從腳步聲聽,那個玩家身后似乎也跟了數目十分龐大的鬼怪,這讓被攆了一路的秦非稍稍得到了一點安慰。大多都是對當時案發現場的環境記錄,每張照片都是所差無幾的黢黑一團,很難從中讀取到什么線索。
和幼兒園里抓到的鬼并不是一個路數。
【指認成功,抓鬼環節已開啟!】
秦非打算使點小計謀,讓自己提前過個生日。杰克拼盡全力握拳,狠狠砸在了自己的腦門上!林業的額角瞬間滑下冷汗!
秦非:“……”時間已經不早,再過一會兒,物業就該去活動中心送晚飯了。
不過也沒事,反正秦非并不缺錢,保安隊的工資他能不能拿到都無所謂。
那聲音還在呼喚。一個大家都看不見的,膚色青白的小鬼正站在玩偶頂端。可過于寒冷的天氣令他的雙手根本無法承載這樣的精細化活動,片刻嘗試過后,玩家頹然放棄。
他極其迅速地熄滅了手機屏幕,將所有東西收進空間里,仰面朝天躺在床底。他一方面為自己的處境感到十分擔憂,生怕老板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宰了,和后廚那些死尸一起做湯。
那攤主是個黑瘦黑瘦、干巴巴的老男人,看起來只有聞人黎明一半高,可上躥下跳的氣勢卻比聞人黎明足足高出兩米。
丁立雖然沒有明說,但不少玩家都已經看出,他的眼鏡好像是個道具。借著窗戶中透進來的那同樣并不明亮的月光,玩家們勉強看清了門口那人的輪廓。“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林業皺眉問道。
直播間里的觀眾們同樣難以置信:“什么情況??”
孔思明竟然真的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周莉,是個很開朗的女同學,和我們大家的關系都挺好的,你竟然和她不熟嗎?”房間想下的甚至不是五子棋,而是那種用X和O作為棋子的井字棋。蝴蝶猛猛深呼吸。
“他被上山的村民救了。”說著他右手手掌下壓,面前空地上忽然憑空冒出兩個打包卷好的長條形物體。岑叁鴉說的話實在很有可信度,可假如指南針沒問題,他們又為什么會一直走錯路呢?
秦非沒有貿然深入房間,繼續站在原地。無論是在被密林追擊,在嚴寒中趕路,還是在峽谷中遭遇雪怪襲擊,玩家們始終守望相助。
秦非想喊鬼嬰幫忙,但鬼嬰也失聯了。在沒有光線的地方,世界變成黑黑小小的一團,水波托舉著船身輕輕搖晃,秦非的思緒在睡夢中停滯下來。
借著前方玩家的身形遮擋,秦非的目光迅速從幾個昨晚出去過的玩家身上略過。聞人的肩膀被那雙手固定住了,可他的腳就像是和身體分家了似的,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不能自由行動,仍在雪地上刨啊刨。“有人嗎?”
兩人說話間停下腳步,秦非在后面便也跟著停了下來。數不清的鬼怪排成一條擁擠的長龍,像是突然嗅到新鮮血肉氣味的、餓了七天的野狗群,喪失神志般一路緊隨秦非身后。熟悉的系統女聲在耳旁回響,從更遠一些的方向,不斷傳來機械制動聲和嘩嘩的水流聲。
蕭霄天賦技能觸發還沒多久,正確率具體受何種因素影響尚未可知。
銀灰色的大門在玩家們眼前緩緩出現,秦非一馬當前地沖了進去,像是背后有狗在追。聽見前門傳來的動靜,老板娘掀起眼皮看了過來,看清來人模樣之后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遲到了!”
新安全區離江同如今所處的地方不遠,就在幾百米開外,到嘴的晚餐飛走了,怪物憤怒地咆哮著,在江同身后緊追不舍。秦非一行行掃視著單據上的文字,眨眨眼,長長出了口氣。和秦非本人平時的氣質并不完全相符。
她先是用話術引導著宋天,說出了紅方的任務內容。
秦非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驗證了彌羊的猜測:“從副本里帶出來的。”
這讓還在D級最低邊緣線游走的鬼火羨慕得眼睛都紅了。無名指上的黑晶戒指傳來一抹熱意,秦非的睫毛顫了顫,伸手,輕輕轉動著戒圈。
不出意外的話不會擴散到戶外,也不會波及到其他房間里的人。
比起先前到過的另外兩個垃圾站, 中心廣場里的這個明顯要干凈許多。既然上次,系統能將他和蝴蝶一起安排進R級對抗賽,那這次呢?
假如無法查驗受害者的尸體,那么從兇手入手探查,也是一種思路。或許是離開雪地后無法適應,它滾圓鼓脹的身體正在不斷滲出淺棕色的液體,滴落在瓶身底部,匯聚成小小一灘。
作者感言
每個人都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