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任務很簡單,只要順著神父的要求來,就可以將任務順利完成。
“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
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是有點蠱在身上的!!這也太離奇了!
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
“丁零——”秦非:耳朵疼。在看守給6號注射鎮靜劑時,16號出于恐懼死命地掙扎,最后直接被電暈了。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
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兒子,快來。”
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
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療養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
蕭霄:“……艸。”
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
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他指了指床對面。
鎮壓。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可這幾人的神態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
“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對于亞莉安來說,這個安全穩定又有著可觀收入的崗位,也不過只是一個招人煩的該死活計而已。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蕭霄人都麻了。
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
秦非:“……”
往里走,經過一個轉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在秦非眼前。
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
……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
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
作者感言
谷梁愣怔地看著秦非,忽地狠狠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