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刀疤并不清楚自己目前所經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匕首簡介中的“范圍性威壓”和“必殺”都令他很感興趣。
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所以。”
伴隨著系統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
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薛驚奇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極具安撫性的和善微笑。
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
“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
“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
“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
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秦非:“……”余下兩人點了點頭,對此表示了認可。
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那是在備選者充足的情況下才會生效的條件。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
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
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是凌娜。
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
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不久之前,談永還曾在心里盤算著,離開墳山后他要再去一次祠堂。秦非面不改色,微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愛看柯南。”兩小時后。
現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然也找不到。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
絕對。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作者感言
可一想到丁立說的,他們最多只剩下兩天,眾人的心情就不由得焦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