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
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蕭霄曾經在現實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來的、充滿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觀,便迅速崩塌,化作齏粉。
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結芬!和我結芬!!”蕭霄:“……”
但所謂“天賦就是攻略npc”這一推論,不可能成立。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
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
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及近迅速蔓延。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
30秒后,去世完畢。
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
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
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
但12號為什么是問號?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不規范的操作導致村中陰氣橫流,那些被堆積在祠堂外的尸體,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
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這幾頁筆記中,幾乎將所有圣嬰的里人格和弱點全部解析得一清二楚。
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19,21,23。”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
現在簇擁在R級光幕前的,有不少都是從前兩場直播一路追過來的秦非的粉絲,聽到它這樣說,頓時急眼了。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
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
又近了!房屋結構比起門外的徐宅要新上許多,四處的積灰也沒有那么厚,但顯然也已經無人居住許久。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秦非點點頭。
作者感言
“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