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對抗賽中, 指認和擊殺鬼都不會有系統提示,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務, 才會悄無聲息地在屬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筆。
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鬼火:“6。”
“看不懂,實在看不懂。”撒旦抬起頭來。鄭克修。
鬼火和三途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一連排問號。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
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
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
唔……有點不爽。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
“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多不少,正好八件。
6號頓時有了一種被人侮辱智商的感覺:“那你還在狡辯些什么?!”宋天這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
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我!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離開這里以后,你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華奇偉大聲道。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
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著急也沒用。
【追逐倒計時:10分鐘。】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
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
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蕭霄鎮定下來。之后,系統便將直彈幕功能調整到了直播開始30分鐘以后。
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徐陽舒已經一整個激動起來了。“好的,好的。”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
修女揮動手臂,指示兩個看守上前,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驅趕。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還有13號。
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
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對了,如果你們對副本內容還有什么疑問的話,最好在這里一次性全部說完。”
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他百分百確信,系統絕對沒有問過他需不需要隱藏信息。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也正因如此,棺材對于san值的加持似乎并沒有在秦非身上體現出來。怎么?
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他深深凝視著對方,做出一副十足為對方操心的熱心人模樣:“恕我直言,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十分危險的,我們需要時刻維持身心的純潔,以表達我們對主的尊敬。”
對于正常玩家來說,越靠近污染源,他們的san值就會降低得越快。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和睦關系,或許只是父母單方面的而已。
蕭霄:“?”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
秦非:“……”他還可以跑得更快一點!!“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
作者感言
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