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這種完全歐式的通靈游戲,顯然并不適用在守陰村這個中式傳統的副本環境下。
周遭一片死寂。“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
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來了來了。”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
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
30秒后,去世完畢。
再說,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過的問題。
反正,就算現在不說,以后也肯定是要說的。
秦非:“……?”
“我聯系到了社區物業,物業公司表示可以給我們旅客提供便宜的飯菜。”
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十二點,我該走了。”
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
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視線在不經意間瞟向窗外。
一張。
“我……忘記了。”通俗一點來說,貪婪的人,看到的可能就會是一堆金幣;暴食者,看到的可能就會是一堆雞腿,
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此刻已經走到了駕駛位旁。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
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他們在瘋狂討論與劇情有關的話題,以至于那些內容在秦非面前全部都被屏蔽掉了。
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10號!快跑!快跑!!”“臥槽,牛逼呀。”
蕭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會,你不知道?”
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沒勁,真沒勁!”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真是好慘一個玩家。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在你到達終點之前,你不能讓這里被‘那個世界’覆蓋。”鳥嘴醫生說。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
不僅拒絕了三途,他甚至又向三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你們幫忙。”“尊敬的修女,我有情況想要向您舉報。”蘭姆:?
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
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之際,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會待在告解廳里的……秦非面無表情。
作者感言
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