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
無非是打與被打的關系。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
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而且現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勢。
“我問你晚上吃什么?”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
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
宋天半張著嘴,仔細回憶道。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與祂有關的一切。
【陣營之心(紅):捏碎陣營之心即可轉換陣營。】
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
秦非點了點頭。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
直到他作出最終選擇之前,他都會是安全的。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
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了,3號不得不主動出手。隨著涌入直播間的觀眾人數陡增,播報系統獎勵的提示音就像不要錢一樣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可是秦非得理不饒人:“你怎么不說話?”
“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
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我找到了!”
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
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這是什么意思啊,沒人受傷醫生就不會出現嗎?”
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不忍不行。就算出去,能跟蹤得了誰呢?
場面亂作一團。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什么?!!”
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
大家爭相沖向那扇門。
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雖然是建立在欺騙基礎上的角落。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但左右兩側危險同時逼近,蕭霄分身乏術。
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看蕭霄能夠一騎絕塵地提前于其他幾個玩家、一馬當先沖到鬼樓來的速度,逃起命來絕對不成問題。這并非簡單意義上的力量壓制,空氣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大鎖,將她的手腳都牢牢困住,不留絲毫抗衡的余地。
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安安老師立即像一陣旋風般刮到了秦非面前。
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在一里一外的雙重關注下,秦非不緊不慢地開口。
作者感言
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