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
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
……草(一種植物)觀眾:??
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我要替一號懺悔他偷窺的罪。”
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
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派的身份。
怎么回事?蕭霄只能撒腿就跑!
修女盯著秦非的臉,十分陶醉地搖晃著腦袋:“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若不是三途及時出手,此刻鬼火只怕已經頭身分家。
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
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這車要載我們去哪兒?”“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
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那么,他們又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去尋找那些外出的其他尸體呢?
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鬼女微微抬頭。
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鬼女:“……”“砰!”“我們應該規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部找找線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起了號施令。
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
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
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
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
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
【玩家秦非違規帶離副本重要NPC,扣除本場直播所得50%積分獎勵。】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
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
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作者感言
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