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監獄?
他們來到死尸客店?!白钪匾氖?,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秦非也明白過來了。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吱呀一聲。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
……
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鼻胤堑吐暤?,“那又會在哪里呢?”
“那就是,不要隨意挑戰魔鬼的底線!”
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他是在難過這本書上的字,只有秦非一個人可以看見,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將書拿出去賣錢了。
“沒什么,我們就隨便轉了轉?!蹦腥苏Z氣冷硬地回答道。
“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
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應該也不用遵守表世界休息區的時間安排表吧?
秦非叮囑道。秦非樂得安靜,十分自如地繼續向村長辦公室趕去。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秦非此刻終于明白了。
“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鼻胤枪垂创浇牵崧暤?,“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
修女只穿白色的衣服?!?
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系統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
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
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
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起碼不全是。不動。
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
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我信你個鬼!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
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怎么?
卻并沒有告訴玩家們義莊這個完全屋究竟是以怎樣的機制運行的。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
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彼胫?,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作者感言
……原來這些藤蔓根本困不住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