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我要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秦非早就發現,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
剛才在物業大廳門口時,紅方的陣營任務已經被那個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頭男新人公開了出來。
【圣嬰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威脅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母親,她會牢牢把持住家門,不放任何人進來。)】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村祭,神像。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
蕭霄:“?”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
就在秦非走進電梯間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系統提示在所有玩家腦內響起。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
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如果……她是說“如果”。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
“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
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
秦非:“……”“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自從意識到這一點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個念頭。“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
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可下一秒,他的耳畔卻忽然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秦非:“……”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
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老板娘炒肝店】真的惡心到家了!!!
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陣營呢?
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考他圣經里的第一句話,就好像考人四六級單詞的時候,問別人:abandon怎么拼?
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此刻已經走到了駕駛位旁。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
真是這樣嗎?
經此一事,秦非對自己的天賦技能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他的天賦技能的確可以用來當做怪物書,但卻也不是沒有絲毫限制的。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假如他真的說出一兩句守陰村的不足,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為對守陰村或是村民的不敬?并不一定。
作者感言
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