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

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

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

卡特。油炸人頭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

R級陣營對抗賽加上這次，一共已經開播了三場。死里逃生。

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

那個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簡意賅地開口：“別管。”

還是沒人！之后就跟著秦非一路來到了商業街。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

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

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他們呀？我不怎么熟。”

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可是……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分別是蕭霄所扮演的10號人格，以及14號人格艾拉。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

他們似乎看不見它。……媽的，它也好像吐啊！

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玩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2號放聲大喊。

只有徐陽舒仍舊一頭霧水。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

不能被抓住！鬼女斷言道。

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

沒有別的了，是什么意思？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

秦非：“？”因此翻車的主播數不勝數。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嗯？？是的，舍己救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問吧。”

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

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

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