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蘭姆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那么,一小時和20分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同樣都遠遠不夠。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
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
“上午時我們走到廣場附近,那里面積太大了,一起探索浪費時間,大家就分散了開來。”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道上的規矩不都是這樣嗎。
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
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
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
沒有拿到獵頭資格的玩家假如強行滯留在低階世界中,一旦被系統發現,百分之一百會被投放進懲罰世界中去。
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這里是一個更加嶄新的、也更荒涼無人煙的空間。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怎么少了一個人?”其余幾人見狀一愣。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
“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
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哈哈哈哈,他是喜劇人來的吧!”可圣嬰院并非如此。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編號,這編號顯然和房號相對應。
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她甚至特意安排了兩個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
萬一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觸發了像早餐鋪一樣難度偏高的任務,一定會很難辦。……談永:“……”
……
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蕭霄:“……”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怎么12號隨隨便便就能招徠到那樣反映機敏迅速的隊友,而他!那幾個投靠他的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兒?!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
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支線獎勵的具體內容要等副本結算時才能知道,但孫守義和蕭霄都明白,這份獎勵一定非常、非常、非常有價值。
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
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社會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變,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集監獄、療養院、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
作者感言
雪山不可能找一個敵軍替自己馴化使徒,所以,作為被雪山選定的“教官”,秦非本人毫無疑問已然是一個合格的使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