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海中再次開始不斷響起焦灼的催促聲。彌羊一愣。

“快走！”秦非轉身對彌羊說道，率先一步推門沖了進去。搖晃的空間。

有那么一瞬間，秦非覺得整個身體里的血似乎都被凍住了。自己像是僵在原地，變成了一尊冰雕。老虎主動找上他們，必是有所企圖，而在游戲區中所能企圖的，無非只有其他玩家的實力，或者其他玩家的彩球。尋找祭壇的任務，就這樣做完了？

峽谷里的雪怪實在太多，即使有彌羊在上空幫忙挾制，光是地面上的那些就夠玩家喝一壺了。但——攤主說，可以給他們三個人一人一次機會。

蕭霄點點頭，又搖搖頭。剩余的少部分鬼怪緊隨秦非身后，在來到12號居民樓門口時，卻被隔絕在外。作為玩家唯一能夠觀看的副本直播，這兩場大賽比R級對抗賽的熱度更高，影響力更廣，獎勵也要豐厚得多。

剩秦非一個人獨自滯留在走廊中。雪山本為什么會出現僵尸。

第三幅圖中不再出現完整的人，而是一個橢圓形的截面。剛才阿惠從帳篷里找到筆記時，只是在手上，拿了一會兒就頭暈腦脹，她不得不將道具存入隨身空間。

此言一出，馬上得到了眾多觀眾的反駁。好沒出息一個污染源。秦非眨了眨眼：“我明白了。”

宋天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偷偷望了薛驚奇的背影一眼。

晚餐在6點準時開始。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只能期冀于秦非帶他們逃得越快越好，自然沒有閑工夫去管刁明。

“放著我來。”烏蒙覺得又到自己表演的時刻了。面板右下方，天賦技能一欄正不斷閃爍著危險的紅光。孔思明吞了一下唾沫：“所所所、所以，他們在托、托羅蒙德山上找到的尸體，又是誰的呢？？？”

雪山的夜晚從來無星無月，暗沉厚重的烏云帶著一股山雨欲來兵臨城下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泳池中氣泡翻滾。

恰好，“綠房間里的NPC10分鐘后會在猜拳游戲中出什么拳”，就是一個小而精確的問題。對面男人半邊身形隱沒在黑暗中，空氣中灰黑色的顆粒不斷纏繞成藤蔓，從祂黑色衣袍的邊緣扭曲著向上攀升，然后又消散, 重新回歸于黑暗。

三途遲疑著看了一眼懷中的祭壇：“那剩下四個？”

谷梁壯著膽子，伸手戳了戳尸體的臉。

谷梁還在發懵，沒有回答。有門禁卡，又能準確報出同事的名字。“為什么會這樣？”鬼火不明白。

“前面沒路了。”走在最前的聞人黎明沉聲道。“對面的傻逼怎么還在往這兒跑啊？？？”

彌羊將手冊翻閱一遍后合攏，收進隨身空間中，詢問秦非：“走？”“算了。”她擺了擺手，回頭看向身后，那不知通往何處的漆黑管道。秦非并未對其他人解釋什么，他們竟也沒有出現任何不安或騷動，安安靜靜等在原地。

——他們現在想的是：這是一間燈光十分明亮的房間，與外部藍色的木質門扇不同，房間內部整體呈明黃色，四面墻壁，天花板和地板，全部都刷著黃色油漆。這個問題聽起來實在很深奧，甚至已經上升到了某種哲學的層面。

唐朋咬著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我們上山的時候……一開始氣氛還比較輕松。”對于艙內亂象，豬人視若無睹。

……

微張著口，口中呢喃著無人能聽動的絮語，仿似在與來自密林深處的喚聲相呼應。馬上……馬上！！

“是呀。”氣球人笑盈盈地答道，那張畫在氣球皮表面的嘴一動也不動，說話聲就像是從腹腔或胸腔中透出來的，帶著沉悶的回響。抬起的手肘精確遮住了紙上的名字，蝴蝶的眸色倏地暗沉了下去。

只見秦非拍了拍鬼嬰的腦袋，然后那面色青白的小東西便四肢著地，一溜煙爬了出去，在各個圈欄中亂竄，不時湊到某個玩家身邊聞嗅著。好在秦非并不是一個熱衷于為難別人的壞蛋，相反，他在絕大多數時間里都很好說話。玩家們可以像直播間中的靈體們一樣，發彈幕、打賞主播。

污染源并不想這樣。

就像網絡游戲里的裝備一樣，只要伸手點按，就會更換在他的身上。雖然牢中那人沒有抬頭，可僅僅只一眼，秦非就將他認了出來。

在副本里還一門心思惦記著享受，這樣的玩家，要么實力極強，要么毫無自知之明。鬼火怕耗子。

門上沒有貼東西，宋天壯著膽子輕輕壓了壓門把手，門也沒開。【高級游戲區-001-寶田先生的雕塑室】

整整一小時里, 他一直在街道上閑逛，行事漫無目的，叫人完全看不懂他想要做些什么。“他說那個羊肉粉店的老板看起來很奇怪，但實際上不是鬼。”“沒事。”秦非并沒有特別遺憾這次與線索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