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3號玩家。
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說完她向秦非攤開手,掌心中靜靜躺著一串鑰匙。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
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
實在太可怕了。可這樣一來——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林業認識他。“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
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耳畔傳來。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急死了。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
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她回避了崔冉的問話,選擇了閉口不談。有小朋友?
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但這個時候,事態其實還是可控的。
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不,不對。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導游神色呆滯。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
【現在為大家播報本次對抗賽規則。】
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是2號。
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
程松點頭:“當然。”“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
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
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
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
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
作者感言
起初,林業他們還懷疑過,泳池里會不會有些機關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