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

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

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其他小孩齊聲應和。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怎么了？”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個人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觀。

但那也和現在不一樣。到蕭霄被空無一物的過道差點嚇趴，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

“是你們決定來殺我的。”蕭霄：“噗。”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

怎么回事啊？？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兩件。“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

秦非：“……”但那些人并不一定會聽他的。

三分鐘。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他為秦大佬這番驚人的發言而倒抽了一口涼氣。

要不怎么說E級主播就是比F級主播有本事。

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觀眾：“……”

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

“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程松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

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那只握著他的手同樣冰涼，卻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

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教堂里的人流漸漸散去，蘭姆在修女的帶領下來到告解廳前。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純凈的白色外墻上懸掛著巨大的十字架，教堂外人滿為患，熱鬧非凡。【恭喜6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7分！】

問完他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傻話。秦非不知道，他看到的這些究竟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僅僅只是鏡花水月。

秦非不解地眨眨眼睛。

系統不會干涉這種行為嗎？長時間滯留低級世界，聽上去很容易破壞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平衡。

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竟然真的是那樣。

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是閃光的土豪金，異常耀眼，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