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果然不出秦非所料。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嚇成那樣?
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qū)中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
老人緩緩抬起頭來。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chuàng)傷的痕跡。莫非這游戲的陣營區(qū)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嗎?
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fù)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xiàn)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zhàn)損的美感來。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秦非點了點頭:“回廊面積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樣的事情時,會很頭痛吧?”可是。
混亂初發(fā)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jīng)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
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
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zhǔn)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純情男大。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
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那主播剛才……”
秦非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jié)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秦非卻渾然不在意:“別怕,他出不來的。”
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鬼嬰能夠在亂葬崗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鬼蜮,甚至能與副本主規(guī)則相抗衡,毫無疑問是副本中極為核心的角色, 出現(xiàn)一些和他有關(guān)的新劇情也無可厚非。
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zhì)此刻已經(jīng)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jié)n,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fā)顫。
而10號。“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wù)。”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tài)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guān)重要。”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說著他起身就要走。
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xù)。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zhì)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
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系統(tǒng)提示出來以后,所有人都瘋狂朝E級大廳沖去。而落在談永眼中,便是格外刺目。
“為了方便和當(dāng)?shù)厝私涣鳎覟樽约喝×艘粋€朗朗上口的名字。”
毫無疑問,現(xiàn)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shù)》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插進(jìn)了校服外套的口袋。
“是啊。”老人轉(zhuǎn)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至于剩下的DEF級直播?
“這……”凌娜目瞪口呆。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彈幕中空空蕩蕩。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
在沖進(jìn)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jìn)了一團(tuán)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義莊另一側(cè),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蕭霄緊隨其后。
作者感言
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