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祭祀是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制的,每一個步驟,都要踩在相對應的時間點上。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
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可,這是為什么呢?
受污染的規則會發生內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但……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
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秦非頷首。
“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
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也太缺德了吧。
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雖然這個主播本來扮演的也不是同性戀……”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
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
玩家們:“……”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著什么東西。
撒旦:“?”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不小的一批粉絲。
他想跑都跑不掉。行吧,處理鬼際關系和處理人際關系……應該沒什么不一樣吧?
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繼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秦非點點頭。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
蕭霄捂著嘴,神色警惕地瞪著眼前的食材,皺眉低聲道:“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呢?”
門應聲而開。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空前浩大。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絕對不可能存在。
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活了那么長時間,它就從來沒有見過嘴這么欠的人!
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
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
事實上,這種疑惑不僅僅是刀疤,同樣也存在于在場的每一個玩家心中。
薛驚奇抬高音量問道。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
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
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則,只可能是故意的。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林業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
作者感言
應或很不贊同:“現在進密林,我們可能就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