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
秦非眨眨眼,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分工明確,井然有序。
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千萬、千萬不要睡著。”
現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不過……”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這個結論在之后或許會產生變化,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
造成這種區別的原因又是什么呢。規則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著危機與死亡。
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
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這太不現實了。
好像有人在笑。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
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秦非沒有想錯。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草。
“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
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
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
蕭霄:“?”
林業認識他。背后的樓門不知何時已然閉合,整座建筑內響徹著徐陽舒的慘叫。
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而11號神色恍惚。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秦非眨眨眼。你他媽——
有時候, 泯然眾人也是一種優質的保護色。怎么一抖一抖的。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他們不僅是管理者,同時也是尸體。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林業問:“我該去哪里打聽?”
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作者感言
玩家們認為,即使這張地圖中的細節有謬誤,但,大致的方向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