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停下腳步。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這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時候心細如發(fā)、敏感得不像樣子,有時候卻又心大得出奇。
“上午時我們走到廣場附近,那里面積太大了,一起探索浪費時間,大家就分散了開來。”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
雖然宋天本人對這還一點概念也沒有,但他運氣又好技術又菜的事實,已經引得不少玩家內心直冒酸水。
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伙食很是不錯。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
白紙黑色的規(guī)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yè)推測道。秦非若有所思。
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zhèn)鞯鸟S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fā)現(xiàn)場。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
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相當明確了,醫(yī)生的記錄、監(jiān)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艸!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而是系統(tǒng)在綜合考量了玩家的通關水平、直播間含金量、對于觀眾的吸引度等等一系列因子后,所作出的統(tǒng)籌排名。蕭霄整個人瞬間美滋滋的。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
不是林守英就好。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
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fā)問:
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
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
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這場直播結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
“喂,司機!停車啊!”他沖司機吼道。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xiàn)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玩家。凌娜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摸索了許久,卻在好不容易才在零點之前找到了位于濃霧正中心的楊柳樹。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
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
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zhàn)術。“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玩家們對此無計可施。
不買就別擋路。
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
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作者感言
“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