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既然拜托我幫忙,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
6號已經殺紅了眼。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其他小孩齊聲應和。
倘若他們發現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圣嬰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威脅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母親,她會牢牢把持住家門,不放任何人進來。)】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
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這……”凌娜目瞪口呆。但他們還是來晚了。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
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
禮貌,乖巧,友善。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
看清盒子里物品的一剎那,秦非驀地皺起眉頭,將盒蓋唰地一聲飛快扣上。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
*最前面幾頁是醫生的用藥記錄表。秦非眨眨眼,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
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所以這東西不可能是別人放在這里,只能是原本就有的。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
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
如同剛剛牙牙學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那是一座教堂。
“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
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
“要學趕尸,不能只學趕尸,五行風水各種門道的知識都要懂一些。”徐陽舒道。
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兩小時后。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
“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鬼火狐疑地望向箱壁。
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賬本問道。
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
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即愣住了。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
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
作者感言
秦非捏著信紙一端,一股腦將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