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祂來了。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
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時候,他要跑去把13號挑出來的那些酒瓶全部復位。
“拿著!”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
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在該怎么辦才好。
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女玩家小聲接話。【異化的村民npc:好感度:-10000%】
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昏沉的夜色籠罩視野,陰暗的角落中像是隨時會有什么東西跑出來一般。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
“老婆老婆老婆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
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撒旦:你的心像石頭!!”華奇偉飛速開口:“是一個穿著一身明黃色布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個很像佛塵的東西。”
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
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
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
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
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
“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
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D級廳門口的過道上,一個靈體攔住另一個靈體詢問道。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即愣住了。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
“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 諾,你聽,又有人出來了。”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什么……
作者感言
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