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有靈體站在光幕前,回憶起記憶中與0號囚徒有關的往期直播畫面:
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
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太恐怖了!狗逼系統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
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
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
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拎著手中的電鋸和砍刀,從背后一擁而上,口中瘋狂呼喊著:“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追逐倒計時:10分鐘】
“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系統的臭不要臉過于令人震驚,就連光幕背后的觀眾們都忍不住議論紛紛。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它倒要看看, 一會兒被打臉的人是誰!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
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假如半小時后還沒有人過來,她再另外想辦法……
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門應聲而開。“哦,親愛的孩子。”神父似乎是被這奇異的手感給驚住了。
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
“……”“神父?”
但……“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
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
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
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6號:“?”
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
作者感言
秦非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