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任何兩個人見面四次,都應該成為朋友的,你說對嗎?”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
然而收效甚微。
宋天其實連規則究竟是什么玩意都沒太弄明白,他被那小男孩帶到幼兒園前面,見面前的圍欄頂端沒有尖刺,直接踩著鐵欄桿就翻墻進去了。“怎么少了一個人?”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
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那人聽過果然不信,臉上狐疑更甚。
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這就是F級主播的實力嗎?實力就是——完全沒有實力!”
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啊?”
“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老人緩緩抬起頭來。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算完。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這當然不是什么填空題。
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
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她頓了頓,神色間添上一抹凝重:“但,假如其他公會的人也在找的話,他們的目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
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
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
“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
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這樣,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頭分,用來彌補他被9號和12號扣掉的懺悔分。
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雖然玩家的天賦技能在中心城里不能使用,但蝴蝶那邊人多勢眾。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
“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
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撒旦:……
死的就會是3號自己。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也對。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
而它們偏偏又指向著整個迷宮最重要的關鍵,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那條規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
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蕭霄扭過頭:“?”
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
顯然那些代表著往日親人的紅色紙錢串在npc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剛好撞在了槍口上。蕭霄絕對想像不到,秦非當前的san值不僅超過了90,甚至還飆到了離譜的105。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
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
作者感言
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