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
“小心!”林業(yè)的呼喊伴隨著拉拽的動作,將秦非從散發(fā)著血腥氣味的尖牙前帶離。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jù)。
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啪嗒。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fā)緊張起來。
又或許,會帶來新的游客。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
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但。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起碼不全是。
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tǒng)提示音。
“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光幕中,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觀眾們失望。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
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4分輕松到手。而已經發(fā)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絕望之境,竟然會悶頭向前暴走的!
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
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見上帝。
……
“臥槽,真的啊。”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
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
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顯然,這不對勁。
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彈幕為什么會這么說?“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實在很想盡快離開。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高階靈體嘆了口氣。算了算了算了。
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這樣嗎。”
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擁著向外擠。林業(yè)有點遺憾,卻也無可奈何。秦非站在門口。
作者感言
他急忙上前將人翻過來,對方慘白的臉上留下一道鼻血,順著臉頰滴落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