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說黑吃黑來錢快呢。”蕭霄坐在休閑區的餐椅邊感嘆。

秦非陡然收聲。秦非正站在冰洞旁，和黎明小隊的人商討著什么，谷梁望了他一眼，神色復雜。他又一次伸手向內探去。

“假如這座山能夠迷惑人的意識, 那么1號社員在筆記中寫下的東西, 可能也全是錯亂的。”

能否完成副本任務，只會影響到獎勵分配的多寡，而不會使玩家喪命。痛感或許可以作偽, 但系統播報永遠不會騙人。細碎的劉海垂落半遮住眼，身高腿長，耳釘在雪地的反光中閃閃發亮。

咔嚓。

這么長的時間，足夠玩家們想清楚了。三途：“我也是民。”

從這氣球人喉嚨中發出的聲音充斥著一種古怪的塑膠感，一聽便是變聲處理過的。

秦非和應或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悄悄摸摸把兩人中間的雪墻碎塊往黑晶戒里面收。聞人黎明想起小秦今天早上對他說的那句話，還有那個志得意滿的笑容：

“你們快過來看，這里有東西！”秦非沒工夫關懷聞人黎明的心理健康狀態，他們已經走到密林邊緣了。活就那么點，聞人黎明沒找到事情做，雙手抱臂，臉色非常復雜地站在營地邊，遠遠望著秦非忙碌的側影。

除了受了點驚嚇外，孔思明毫發無傷。

熟悉的系統女聲在耳旁回響，從更遠一些的方向，不斷傳來機械制動聲和嘩嘩的水流聲。秦非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刁明的嘴。羊湯館里那個玩家今天早上之所以瑟瑟發抖，就是因為昨晚得到的這些信息。

男玩家心有余悸地咂咂嘴，當女人還真是夠慘的。烏蒙本來就頭疼，被秦非用溫柔的語氣綿里藏針地刺了幾句，連太陽穴都跟著一起痛起來了。

烏蒙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也顧不上對僵尸的害怕，抄起兩把刀，和右邊僵尸愉快地打起了配合。他本以為被鬼做標記也沒什么大不了，卻怎么也沒想到，再醒來時看到的已經是呂心的尸體。秦非順利get到了房間的意思，干脆將之前搭的那些部分也通通替換成了粉色。

林業咬著后槽牙道。秦非一怔。“你們最好偷偷回去，先在活動中心旁邊觀察一下情況。”秦非略微沉吟后道。

秦非瞥他一眼：“怎么？不行？”凡事總有先來后到，更何況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根本不會有人愿意禮讓。

咬緊牙關, 喘息著。

薛驚奇會想到要來保安隊應聘，也是這三個人給他的建議。“這個婆婆表面上在垃圾站做工，實際每天一有空就在社區里到處溜達。”這是……早上跑掉的那個老頭？

翻這么快還能記住，眼睛是掃描儀嗎？

那門沒有關，呂心可以看到里面堆滿了掃帚、拖把，以及一大堆大小不一的紙箱。它剛才明明看見彌羊就站在角落。林業的眉毛挑的一個高一個低：“他這是想干嘛？”

既然有規則，那肯定就得按規則行事。

在這么煩人的副本里還要抽出精力來應付陰溝里的老鼠。

秦非閉了閉眼，沉著臉將手機遞過去。

碧海藍天躍入眼簾。死了整整一個班的小孩，幼兒園里值得瓜分的任務分應該不少，那批人絕對不虛此行。

他還要去炒肝店打工，沒在家里多做停留，吃完飯后便推門離開。秦非又往后劃了幾張，終于看到了能夠引起他興趣的東西。

這能屈能伸的樣子看得秦非嘴角一抽。天花板上的通風井里，蕭霄膽戰心驚地旁觀了這一切，眼睜睜看著秦非跟在NPC身后，離開了操作間。林業看向彌羊的眼神帶了點警惕。

那雙白皙修長的手中，正夾著一張紙條，紙條在五指間翻飛，如撲閃的蝶翼。但，比起曾經那個在湘西荒村的亂葬崗中被嚇到四肢癱軟，只能靠人營救的狼狽少年，林業無疑已經成長成了另外一個自己。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這些石洞每一個背后，都連接著數之不盡的通道，通道之間相互貫穿，就像人體內交錯生長的毛細血管。“光幕上那些自帶定位器的, 應該是白天沒有完成過指認或抓鬼任務的玩家。”

雖然這里距離污染源比他們剛才走過的那條路更近，可這片空間內的污染程度卻遠沒有杰克來時深重。

或許是隨時可能死翹翹的威脅太大，還真叫這玩家搜刮出了一點。而創世之船，則是神明因不忍毀滅掉全部的生命，特意提前給人類降下神諭，才得以建造的火種延續之船。聞人黎明并沒有因為外力介入而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