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
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
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
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蕭霄渾身的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
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班健健?”還是沒人!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
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拔以诘乩卫锖?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p>
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鎮壓。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是因為不想嗎?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
咔嚓。
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p>
……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等等!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
“你可以試試?!贝彘L緩緩開口,預期中甚至隱含期待,“試試,你就知道了?!鼻胤窃谛闹心剂?。他在副本中做了多少壞事?。?/p>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在規則世界中,玩家們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開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線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價。秦非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嘲弄的笑。
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
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蛟S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孫守義憂心忡忡:“小秦,你說,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
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蕭霄叮囑道。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不見得。秦非早就發現,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
作者感言
這個房間里有可以使用的電話,之前那些資料,秦非也是在這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