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泥土枯枝,天空。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
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從臥室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
【恭喜玩家小秦達成“在規則世界存活30分鐘”成就】不切實際的妄想被徹底打破。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任平是指認出鬼后而死的,死亡原因自然也要從這個點出發延伸。
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
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活動中心二樓。缺德就缺德。
其他小孩齊聲應和。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
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守陰村也由此而來。
“對了。”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
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他就差沒貼臉說安安老師會耍賴了。
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秦非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不同詞匯。
“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
此時此刻,蘋果在他眼中的誘惑力,完全不亞于一張中了五百萬的彩票。
“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
“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
“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
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
沒有別的了,是什么意思?走廊的左側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
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那就只可能是——每天拿別人的生死取樂也就算了,竟然還拿別人的……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而帶領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其實林業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算了算了算了。他采取了一個迂回婉轉的方式給鬼女答復。
其他人勉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游。
作者感言
自從它的領域得到開拓,秦非給它買的那些小衣服就都被它自己收了起來。